碰上,显然马里奥是主动来上门的。
马里奥踏上碎石嵌着的泥坡,秋天的落叶在脚下作响,罗亚跟之前一样,挥挥手就算打呼了,两人问候几句就朝相反方向分开,罗亚去打水,马里奥则放缓脚步,可以说是一身魁梧而下脚无声,在门前的空地上,他亦步亦趋。
马里奥立定在门前,是标准的军姿站立姿态,他没有伸手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马里奥推门而入,默默地关好门,转身面对劳勃,右手成拳捶击左肩。
劳勃挥挥手,“不用多礼了”,马里奥依然保持了一会儿,才把手放下,站得挺拔如松,如平素那个和善敦厚的农民判如两人。
现在在劳勃近前,他庄严肃穆,没让一丝活泼泄进这个圣洁的小屋。
多少年了,马里奥没有改过来原来的习惯,像是已经把这份称呼和姿态刻进骨子里,怎么也忘不掉了,或者说,他依然固执地选择牢记,拒绝放下前半生的记忆。
劳勃拿顽固的马里奥没什么办法,他自己本身也没忘却什么,只是深深地埋在心底,像是一个人把记忆放进一个空心树桩,再挖土砍去所有枯根,最后填埋在不起眼的角落。
所有企图忘却的人一样,他也摆脱不了过去的纠缠,因为人都心里知道它就埋在那里,时间过得愈久愈不敢去回忆,不能想象它在土里变成什么样子。
罗亚提着木桶进门时,看见的是父亲正和马里奥叔叔对饮,装酒的那个漆了黄色的木桶是放在柜子角落,从来不让他喝的,从来他只有看着两人一起饮酒时才见父亲拿出来。
劳勃和马里奥推杯换盏,罗亚是看不明白两人举杯时抬杯示意的涵义,他转头拿过换洗的衣服就往里间去了,不一会儿脱下的衣服被他从门缝中递给了父亲,那些都是沾染了死诞者科林血液的衣物。
劳勃一手拿着酒杯,接过衣服叠好,放在那个树桌上,马里奥掏出他早想到的带来的物什:几块松香、几截树枝、几片草皮和一瓶鲜血。
劳勃把所有东西一齐带上,饮着酒的马里奥毫不掩饰地投入全部关注。
劳勃把衣服放进纹理血红的木盆,把泉水和那瓶鲜血一同倒入,开始跟平常洗衣程序一样揉搓,缕缕青雾从盆中溢出,盆中血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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