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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、白纸黑字 锦堂香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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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任知县今儿最后一日坐堂,明儿起,陈杭就是县太爷了。

要说陈杭,四岁开蒙,二十三岁时为举人,然后便开始了漫长的会考之路,三年一大考,每三年进一回京,但考到快五十岁了,就没有考中过。

他天生有个作官的理想,坐了十年的朝奉郎,硬板凳坐到天天屁股上生着疮,倒不求官有多大,就喜欢坐在公堂上,一拍惊堂木时的哪种气派劲儿。

方才给前任张知县送行时又喝多了酒,陈杭不免就有点飘飘然,哼着小曲儿,提着笔,一纸行云流水,写的是有人上衙打官司时,县令该要写的判词。

找了几份前任县令的判词出来,陈杭笑嘻嘻的摇着头:写的也不怎么样嘛。

陈淮安抱着锦棠进门时,何妈就在正房的檐廊下坐着,拿着件旧衣服在扒拉,大约是晒着太阳,在捉衣上的虱子。

“二少爷可是咱们家的大孝子,夫人还在县衙里应酬了,说脚疼的厉害,快去,您再去趟县衙,把夫人也背回来。”何妈从台阶上走了下来,笑呵呵说道。

锦棠随即一挣扎,便从陈淮安的怀里下来,进自已屋里去了。

陈淮安走至何妈面前时停了停,缓声叫了声:“何妈?”

何妈扬起脸来:“二少爷,甚事儿?”

陈淮安道:“去给你家二少奶奶烧桶子热水让她洗澡,然后煮碗粥来,她今儿身子不服侍,多放点儿姜丝进去。”

何妈尖声道:“我是夫人的陪房,在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,只伺候您和夫人,二少奶奶要吃粥,凭啥不自己去煮?”

陈淮安忽而一笑,那种笑的语气格外的令人发寒。于是何妈这才停了捉虱子的手,抬起头来。

高大俊朗,但叫齐梅刻意给养歪了的二少爷负着一臂站在台阶下,收了往日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脸,眉刚目毅的,两眼冷寒的幽光,只看他的两只眼睛,何妈居然不由有些怕意。

“因为你要不去,明儿咱们老爷开衙审的第一桩案子,就是你这个黑心婆子谋杀亲夫,给丈夫灌鼠药,以致于毒死了他,到如今埋到土里十年了,骨殖还是黑的。”

这何妈当初也曾嫁过人,怎赖遇人不淑,是个整日打妻的恶汉,她也是个恶性,一碗鼠药灌下去,把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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