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有太监侍卫为死尸披上白布,裴仪是后来从他人口中,得知白布下遮掩的是何物,裴仪当场呕了一呕,回去后又整整做了一夜的噩梦。
只是听说便是如此,沈鸾是亲眼所见……
思及此,先前对沈鸾的恼意又骤减许多。她上下打量眼前人,比之往常,沈鸾清瘦些许,入秋新制的衣裳已然有几分不合身,松垮不少。
“你……身子还好吗?”
支吾半晌,终别扭挤出一句关心。
廊檐下小雀扑腾,簌簌飘落几片绒羽。
正值午后,蓬莱殿暗香浮动,花光树影,偶有绮罗穿花拂柳。
沈鸾和裴仪相对而坐,两两无言。
兴许是怕礼数不周到,静妃又唤了身边的嬷嬷,送了好些珍贵补品到蓬莱殿,还有两根千年人参。
有嬷嬷在,沈鸾和裴仪自然不似之前那般争锋相对,乖巧坐一旁。
嬷嬷朝沈鸾福了福身:“娘娘本是要亲自来的,只是昨夜偶感风寒,所以派老奴前来看望,还望郡主不要计较。”
“嬷嬷多虑了。”沈鸾倏然一笑,“劳烦静妃娘娘挂念,我一切都好。”
说话间,又有好几位后妃派人过来,大漆捧盒上端的皆是燕窝人参。
沈鸾一概没看,懒得管,摆摆手让绿萼收进库房。
自她晕倒后,每日送来蓬莱殿的补品络绎不绝,源源不断,光是千年人参就有数十根。
知道沈鸾忙着,嬷嬷不便打扰,带着裴仪欲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裴仪忽的驻足,想起自己还有一物未送出,抚掌一笑,“幸好刚刚想到了,否则我罪过可就大了。”
裴仪笑容恬淡。
沈鸾心底蓦地生出不好的预感。
果不其然下一瞬,便听裴仪缓缓道。
“昨日我去南书房上学,太傅让我们每人做三篇文章。”裴仪眨眨眼,为自己占据上方洋洋得意。
“按理说你还在病中,这功课本该和你无关。不过我想着你平日好学,何况三篇文章对你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,便和太傅要了题目来。”
话犹未了,早有裴仪的贴身侍女端了黑漆木盘上前,盘中所盛之物便是太傅出的题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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