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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新郎 剑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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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,回忆的痛会折磨他一生。

他不敢当父亲的面拒绝这门亲事,从小到大他在邓不为的面前,就不敢说半个不字。他始终觉得,毕竟父母都是疼爱自己的,一切的安排,也都是为了能令他将来活得更好、更开心,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惹老人家不快呢?

可惜这次不同,真的不同。

邓宣很想身边能够有一个人,可以让自己毫无顾忌地倾诉心中的痛苦和矛盾,更可以接受自己痛哭流涕时的窝囊模样。

但到这时候,他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边,竟完全不可能找到这样一个人。那些围绕着他、称颂着他的人,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是邓不为,外公是金裂寒。

他只好买醉。

可笑的是,宁福楼的孙掌柜还特意跑到桌前向他敬酒,满面殷勤地恭喜他抱得美人归,从此娇娃相伴,前程似锦。

邓宣咧着嘴勉强笑着,直着脖子吞下苦酒,好不容易应付走孙掌柜,一腔郁闷全都发泄到小小的酒杯里。

一坛接一坛,从清早喝到中午,脑子却没能够如愿以偿地迷糊起来。他更欲哭无泪了,自己的酒量,实在是***好极了,连一门心思地想喝醉都办不到。

更揪心的是,他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醒地意识到,一旦离开金牛宫、离开父母,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。所有人的敬畏与奉承,都是冲着金牛宫三个字而去。

邓宣已记不清喝空了多少个酒坛,酒楼的客人来了,热闹喧嚣好一阵,又都走了,周围渐渐冷清下来。在二楼,就只剩下两、三桌客人仍在饮酒闲聊。一个伙计手撑着脑袋靠在楼梯口的桌上打盹,既可以躲过掌柜的斥骂,又好趁机偷懒歇一会儿。

沿楼梯上来一个人,是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。一身不显眼的藏青色袍服,相貌只在寻常,身子像一根弱不禁风的蒿草,偏偏脚步声却重得很。

正在打盹的伙计被惊醒,急忙跳起来迎上去唱喏道:客官,往里请!年轻人点点头,迳自走到邓宣桌前停下,问道:我可以坐在这儿么?邓宣抬起头瞥了他一眼,觉得对方有点眼熟,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看到过。

若在平时,他的桌旁岂容不相干的人落坐,何况酒楼里空位多的是,但这会儿,邓宣内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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