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母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,像恨不得要剜了她的皮肉一样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,还没坐下,就劈头盖脸地问:“你是打算隐瞒自己的身孕到什么时候?”
阮扶雪骤然被指责,心神剧震,脸色“唰”地变煞白,揪心不已,她慌慌张张地辩解:“身孕?我没有身孕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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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,西郊。
李记杂货铺。
仁叔一大清早就把铺子开了,拿粗布擦他们的招牌。李是祁竹母亲的姓氏,当初说要开个铺子把他分出去管钱,没作多想,直接用了李这个姓。
开店事情都整理害了,他开始盘货,一向仔细的他却连着错了两回,实在止不住地焦躁。
纵然他再有耐心,这信送出去都一个月了……还没收到少爷的回信,谁能等得住?他都去了三封信了。
阮家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一日日见长,只怕再骗不下去就要出事了。
仁叔站在四四方方狭窄的小院子里,望着北边的天卷云,长长叹了口气:“唉,少爷啊少爷……”
尽管如今祁竹已经成年及冠好几年,他还是习惯叫祁竹为“少爷”,大抵是因为他看着祁竹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大,也是看着小少爷和阮家四小姐自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到如今一地狼藉。
他哪能赞同少爷做这等荒唐事?
但阮家四小姐就是少爷的心魔,一见着她,少爷就什么礼法道德都顾不上了。
去年少爷刚回京,就在明面上遣散他离开家,分出财产,单独开了这间铺子,悄悄把一些钱送到这里,由他保管打理,也吩咐他盯紧关于阮家四小姐的事。阮扶雪若有什么阴私的事要做,一定会偷偷差使似锦去办,似锦再找到他们,由他们来办。
祁家无人,只有少爷一个,又文武双全,朝中诡谲,皇上年过四十还是身强力壮,一点也没见要退位的迹象,太子蠢蠢欲动,皇上与太子的关系却日渐不善,这两年越发不像话地宠爱小皇后,还有人传说皇上说不定有意要换个皇储。
临走前,少爷私下与他说,皇上找了他,让他做小皇子的属臣孤臣,但这自古以来孤臣能有几个好下场?
少爷说:“我独个儿一人,倒是不怕,只是你们跟随着我,我却担心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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