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人早就起了。
郝少东在厨房煮面,灶台上依次放着四个碗,两大两小,里头的料是陈叶云拌的,拌完料她就梳头发去了。
她头发又黑又亮,披散着像一片黑色瀑布,垂流而下,昨晚洗头用上了郝少东套圈赢回来的海鸥牌洗发膏,一头黑发更是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。
陈叶云把头发均分成两半,挽到耳朵后别着,再把左边的一半头发分了股开始编辫子。
“这头发是真热,我感觉捂着全是汗,洗起来也费劲。”
“昨晚还最宝贝你头发呢,这会儿又嫌上了?”郝少东拿筷子搅着锅里的面条,转身看看了一眼在客厅对着黄铜镜编辫子的女人。
“喜欢是喜欢,可热起来热得心发慌!我都想给剪了。”陈叶云这会儿后颈全是汗,嘴上发着牢骚。
郝少东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,看着她为难的模样笑笑,“想剪短就剪,这天热你也是遭罪。”
他头发就冒了寸,随意冲洗几下就行了,可陈叶云洗回头发是真累。
“算了,留了这么些年呢,我可舍不得。”陈叶云坐到桌前,“吃饭吧。”
郝少东看她一会儿宝贝头发,一会儿嫌弃头发,压根摸不着头脑。
饭后,陈叶云郝少东分别离开去上班,大军和玲玲跟院里孩子一起去上学。
陈叶云骑着自行车出发,在卫生所上班越久,她在农场认识的人就越多,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。
所里不少人来拿药,她忙活一阵,还剩下个嗓子疼的知青,给来看病的知青包了药,她叮嘱一句,“记得吃了饭再吃啊。”
“行,谢谢陈医生。”知青同志接过药,四处看了看,随口问了句,“哎,周医生怎么不在呢?”
“周医生上门看病去了,有人把腿摔了,走不动道,家里人请周医生上家里治。”
“哦哦,周医生也是不容易啊,那我走了啊,陈医生。”
“好嘞。”陈叶云目送那人离去,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里。
此刻的卫生所只有陈叶云一人,她左右看了看,蹑手蹑脚往药柜子右下角的抽屉走去,药柜里放药是有讲究的,最常用的药放在中间位置,最方便取用,主要是些治疗头疼脑热的常见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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