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而落,在水中漾开层层涟漪。
水中涟漪不停,这场欢情经久不散。
直至碧桃花林中天光转浓,直至李羡鱼连啜泣时的哭音都微哑。
临渊方将她从温热的汤泉水里抱起,带着她到汤泉宫前殿的浴房中重新洗沐。
李羡鱼软伏在他的怀中。两靥上红潮未褪,低垂的羽睫都无力抬起。
在水中的感受是如此不同。
没有初时的疼痛,却如此的令人沉沦,像是将通身的力气都耗尽。
李羡鱼这般想着,渐渐倦得睁不开眼来。
当柔软的衣袍披在身上的时候,她伏在临渊的怀中浓睡过去。
*
李羡鱼再度醒转的时候,窗外天光已落。
黄昏时蒙昧的光影从玄红交织的帏帐里透来,拂在她浅粉的双颊上,温暖得似汤泉里的池水。
李羡鱼朦胧抬眸,想从榻上支撑着起身。
指尖方抵上床褥,酥麻的感受便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她感受到自己的腰肢是酸的,软的,棉得似春日里的柳絮,只要轻轻一动,就酸麻得厉害。
她的指尖有些打颤,抵在柔软的褥子上,似抵着一团一触即融的白雪,借不到半点能让她起身的力气。
李羡鱼对这样陌生的感觉羞赧又不解。
正当她想着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的时候,绣着龙纹的床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。
临渊在帏帐前垂下眼帘,薄唇轻轻抬起:“昭昭醒了?”
李羡鱼抬起羽睫,望见临渊清绝的容貌。
他已换好干净的常服,墨发以发带半束。领口并未阖紧,随意地微敞着,衣襟下隐约可见少年精致的锁骨。
她在临渊的锁骨上方,看见一枚殷红的齿痕。
她留下的齿痕。
李羡鱼的双颊霎时红透。
她挣扎着坐起身来,以绵软的指尖将他领口的玉扣阖好,满面通红地问他:“临渊,你,你怎么也不拦着我点。”
临渊抬手,反握住她停留在领口的素手。
他俯下身来,那双浓黑的凤眼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:“若是公主想,再咬一口也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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