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光殿内的日子流水般逝去。
在月梨磕葵花籽的清脆声中,转眼已是三月春深。
庭院中的棠梨树花开似雪,春光如画。
李檀生辰当日,在照壁前接到李羿托人递来的家书。
同时到来的,还有他贴身的长随,与整整两大箱的贺礼。
送贺礼的长随向她比手,恭敬阐述来意:“王爷尚在返京途中,无法赶赴公主芳诞,唯有令属下快马加鞭,送了贺礼与家书过来。还望公主恕罪。”
李檀微有遗憾,但仍是颔首:“自然是军务为重。”
她黛眉微弯:“我的生辰年年皆有。待阿兕回京后,再来华光殿中庆贺也不迟。”
长随垂首称是,将家书与贺礼一同交予李檀,这才拱手退下。
李檀也不挪步,便站在照壁前,就着天光展开手里的书信。
家书中是李羿熟悉的笔迹。
除遥贺芳辰外,还提到他途经临江城,城内盛产的绸缎色泽格外艳丽,与京中不同。
他特地买了整整两大箱给她作为生辰礼。
书信的末尾还让她不要忧心,最迟十几日内,他定会平安归来。
李檀展眉莞尔,将书信合拢,又将身旁那两大口木箱打开。
其中果然是满满当当的绸缎。
色彩绮丽,似珊瑚般流光溢彩,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。
李檀随手轻捻起一角,感受着丝绸滑过指尖微凉的触感,黛眉微微弯起。
阿兕如今已经元服,但性情还是一点没变。
看到什么好的东西,还是喜欢一股脑地往她的宫室里送来,从不去想她能不能用完。
比如这两大箱绸缎,若是都裁成衣裳,即便是一日一件地换,大抵也要整整一年才能换完。
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。
退避到照壁后的少年重新走到她身旁。
十九低头,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绸缎:“公主又要裁新衣了吗?”
李檀放下手里的绸缎看向他:“内务府才制过春衫,我用不了这许多。”
她说着,便轻俯下身去,一面试着从艳丽的绸缎堆里找出适合他的颜色,一面弯眉着问他:“十九,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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