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羞辱时,他就宁可永不再见他所爱的女人,宁可去天涯流浪,宁可死。因为他觉得已无颜见她。但阿飞真能胜得了吕凤先?这次他若又败了,吕凤先纵不杀他,他还能再活得下去么?李寻欢弯下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他又咳出了血。吕凤先还在那里等着,没有说过一句话。这人的确很沉得住气。只有能沉得住气的敌人,才是可怕的对手。阿飞突然一把扯下了衣衫,用那只已被鲜血染红了的手在身上揉着。酒杯的碎片又刺入了他肉里。血,即使在如此凄迷的夜雾中,看来还是鲜红的!只有鲜血才能激发人原始的兽性──情欲和仇恨,别的东西或许也能,但却绝没有鲜血如此直接。阿飞仿佛又回到了原野中。“你若要生存,就得要你的敌人死。”吕凤先望着他渐渐走近,突然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。他忽然觉得走过来的简直不是个人,而是只野兽。负了伤的野兽!“仇敌与朋友间的分别,就正如生与死之间的分别。”“若有人想要你死,你就得要他死,这其间绝无选择的余地!”这是原野上的法则!也是生存的法则。“宽恕”这两个字,在某些地方是完全不实际的。血在流,不停的流。阿飞身上的每根肌肉都已因痛苦而颤抖,但他的手,却越来越坚定。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酷。吕风先永远无法了解这少年怎会在忽然间变了。但他却很了解阿飞的剑法。阿飞剑法的可怕之处并不在“快”与“狠”,而是“稳”与“准”。他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命,至少也得有七成把握,他才会出手。所以他必须“等”!等对方震出破绽,露出弱点,等对方给他机会一他比世上大多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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